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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至于倪之谦

驰飞摸着孟珠的小脑袋,不放心地叮咛。

孟珠立刻反驳:“你安排如霜来不就是为了保护我吗,你那时还说如果和你在一起不带她也没关系,但是如果你不在就一定要带好她。”

燕驰飞眯眼,怎么可能让孟珠觉得旁人能跟他相比,就算对方是个女人也不行!

他不按照孟珠提问的节奏走,只说:“如霜只是防止你有意外发生时束手无策、孤立无援。还有,她做得最多的不是在我们之间传讯吗?更多的是当做桥梁。论起功夫,当然比不了我,对你的保护也不可能有我周到。”

孟珠不设防,轻易便被他的节奏带走,然后说:“那驰飞哥哥安排一个功夫比你好的护卫给我吧。”

别说如霜与燕驰飞身手究竟谁高谁低尚待定论,就算如霜真的比不得燕驰飞,他也不会愿意让孟珠觉得有人能胜过他。

当然,这种心思燕驰飞自己也不甚明了,只是听了孟珠的话心里闷闷地有些别扭,于是故意岔开话题:“有些事跟功夫高低没关系,万一你运气不好,碰到像上辈子夏侯旸那样处心积虑的怎么办?”

“你都会说是上辈子的事了。”孟珠满不在乎地说,“这辈子他又没有看上我,而且他都被皇上关起来,不许出小南宫了,就算看上我也掀不起风浪。”

自从四月乔歆与夏侯旸那件丑事发生后,元衡帝自认为是平日疏忽了这个儿子的管教,才导致他行差踏错,所以命令夏侯旸禁足,还请了翰林院的大学士每日去给他讲学。

“谁知道会关他到什么时候,说不定哪天陛下一高兴就放他出来了。”燕驰飞故意说得很严重,“而且天下那么大,没有夏侯旸,说不定还有冬侯旸、西侯旸,你小心谨慎总不会错。”

孟珠忽然聪明起来,斜着眼睛觑他:“驰飞哥哥,你故意吓唬我对不对?其实你不想我出门,怕我认识旁的男子,是不是?驰飞哥哥,你在吃干醋!”

本以为燕驰飞定要否认,谁知他竟然毫不犹豫地应下来:“总之我不想有什么意外发生,让我们错过,不能成婚。”

两人分别重生后,又经历了许多坎坷才走到今天这一步,只差临门一脚,燕驰飞当然希望一切顺顺利利,好生弥补前世的遗憾,最怕因为一时不慎而造成不可挽回结局。

孟珠当然能明白他这番心思,也不再为了好玩而唱反调,点头答应道:“我知道了嘛,我保证好好地待在家里,哦,除了家里和书院哪儿也不去,平平安安地等你回来。”又忍不住问,“驰飞哥哥,你这次要去多久?你知道前世的情况,是不是可以轻易打胜仗,很快就能回来。”

打仗的事情哪里说得准,燕驰飞怕话说得太满,到时候出了变化,反叫孟珠失望,只说:“应当能比前世快,或许一年便能回转。”

“一年那么久!”孟珠一听就急了,紧紧地抱住他,“驰飞哥哥,我现在后悔了,我不想讲道理了,我不想让你去了,我舍不得你。”

燕驰飞摩挲着她发顶柔声哄:“乖,上辈子去了一年半呢,你也没闹别扭啊。”

怎么能这样比,上辈子这时候他们俩的情谊可没有现在深厚,孟珠闷闷地说:“上辈子这个时候我们都还没圆房阿伊猎奇秘籍。”

燕驰飞请咳一声,故意逗她:“所以你的意思是,现在要和我圆房?”

孟珠歪着小脑袋,仰脸看着他,半晌不语。

燕驰飞又说:“如果你真的想,我倒是不介意的提前些。”

本以为孟珠定要脸红说“不要”,不想她竟然点头,十分痛快地说:“好吧。”

这下轮到燕驰飞傻眼:“咳,你说真的?”

孟珠手指一下一下地在褥子上画圈圈,支支吾吾地说:“如果你真的想,我听你的。”

反正上辈子他们是夫妻,该做的都做过了,这辈子提早一点,好像也没什么关系吧。不过这番话要她亲口说出来,那是无论如何也办不到的。

真的要在今天么?

她一点准备都没有。

这么晚了,好像也不能再叫红荞准备洗澡水呢。

孟珠越想越害羞,身体缓缓滑进被窝里,小手扯过被头蒙住脸。

燕驰飞大手一捞,把她挖了出来。

两个人安静地对视着,房间里只听到炭盆里银丝炭燃烧时发出的轻微噼啪声。

好一阵,燕驰飞才迟疑地开口:“我觉得……还是等到成亲后吧。”

“喔。”孟珠还是重复先前那句话,“我听你的。”

只是为什么松了一口气的同时,还隐隐约约有些失望呢?

十一月十三,与上辈子同样的日子,京营大军开拔,奔赴北方边境,与瓦剌开战。

那日温度骤降,天空中微微飘洒细雪,饶是军队御寒衣物充足,战士将领们又有铠甲在身,也难敌冬日严寒。

唯有燕驰飞,戴着孟珠亲手缝制的羊皮内加绒手套,心中绵绵暖意似乎源源不断地传递到全身,不但不觉得冷,反一副如沐春风的模样,让本来对科举出身的燕国公世子抱有偏见的部分将士,不由得改变了看法。

很快到了新年,燕靖与燕驰飞父子两人皆不在家,燕国公府过年时便显得冷清许多。

元宵还没过,便传来了坏消息,燕冬夫婿的曾祖父过世,于是丁老爷和丁家两位公子都需丁忧离京,亦既是说,马上要来到的二月春闱,丁二公子不能参加了。

燕冬随婆家众人一同启程返回家乡安阳,月余后写信回娘家报平安,提及离京途中遇到流民抢劫,丁二公子不慎跌落河中,身染风寒,一直未愈。

燕老夫人担心小女婿,命燕鸿飞借生意之便,搜罗各种药材送去。

二月书院开学,孟珠和蒋沁惊讶地发现杨蔓君竟然也成了学生中的一员,并且与她们同年。

只是她们并不知道,这事并非杨蔓君意愿,实在自从倪之谦来到晋京后,杨蔓君惦记情郎,日日都要找理由出去,燕老夫人嫌她心野,想给她收收心,再加上燕驰飞离开了,杨蔓君暂时没了用处,便让二儿子燕竣想办法把她送进书院来接受贵女们的教育。

蒋沁还惦记着杨蔓君并未搬离燕家的事情,在书院里朝夕相处,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我听三哥说,蔓君表妹与那家房主约定于正月入住,怎地却迟迟不见动静,这样岂不是白交租金。”

杨蔓君本就有些心虚,又不好意思直说自己先前说得不完全是真话,只能含糊地应付说:“因为……我没有足够的银钱,所以便把房子让给了我爹的一位学生,他将参加春闱,正好在正月初到了晋京天之娇女。”

蒋沁和孟珠的生活中是不存在“不够银两”这种事的,所以杨蔓君一说,她们立刻觉得是自己疏忽了可能存在的问题,冤枉了对方。

“蔓君表妹如果手头不方便……”孟珠说到一半说不下去了,实在是从来没遇到过如此情况,连想帮人都不知道该怎么帮。

蒋沁还比她灵醒些,问起杨蔓君是否需要借钱。

杨蔓君见她们两人实在少见的善心,再说话时便诚挚许多,“你们的好意我心领了。若是我今日不够钱便问你们借,又没办法赚回来,岂不是越欠越多,永远也还不上。我平时有做绣活送到布庄去寄卖,虽然赚得少,但总能攒出来的。”

她志气高,孟珠和蒋沁都很欣赏,三人渐渐相熟起来。

整个二月里,最受关注的便是春闱。

待到三月初殿试放榜,燕骁飞被钦点了三鼎甲之首的状元,授翰林院修撰一职。

有人说燕家一门三父子,没有半个平庸,皆是芝兰玉树,人才出众。

也有人说,燕骁飞并非真材实料,皇上此举是为了安抚远在边关作战的燕靖与燕驰飞父子,给燕国公府再添一桩荣誉。

议论这些的,全是外人。

孟珠和蒋沁等人,关心的重点却在燕骁飞当了状元竟然未敢游街,也不知是否生怕重蹈秋闱时的覆辙,再被庄敬郡王榜下捉婿。此事早已成了他们几家年轻人之间的笑谈,就连远在安阳的燕冬都特地写信来问。

至于倪之谦,则是三甲第二十二名,也入了翰林院,成为庶吉士。

杨蔓君欣喜异常,连原本不大愿意到书院读书的事情都变成了她可以名正言顺地留在晋京最好的理由。

她们热热闹闹地读书嬉闹时,孟国公府的芙蕖院里,孟珍一直冷冷清清地过着日子。

自从那次设计孟珠不成反害了乔歆后,孟珍便没再动过歪脑筋,一来她怕万一被家人发现,不知道会不会又被送去哪里,二来她发现了被太子妃相中的人并非孟珠,而是蒋国公家的孙女蒋沁。

嫉妒当然还是嫉妒,可她够不着人家,便是嫉妒得发狂又能如何?

燕老夫人虽然仍对孟珍不假辞色,却督促着孟云升夫妻两个给她定下了一桩婚事,对方是孟云升从前的下属,如今驻守在蜀地,官职不高,只是个从五品的镇抚,但胜在人品可靠,因为是普通人家出身,得到孟国公府青睐欢喜还来不及,自也不会计较孟珍曾经有过不好的名声。

为了避免夜长梦多,事情再起变化,婚期便定得急,四月里才商定亲事,八月就要成婚。

晋京有个习俗,远嫁的女儿在婚礼前,需由姐妹与闺中密友陪伴一同出行数日,代表即便离乡别井也不忘旧日闺中情谊。

当初乔歆的事情虽然没有查到夏侯芊头上,但她与孟珍各自心中有鬼,十分默契地互相不再来往,连书信都不曾互通。

而当年在书院的朋友,早在孟珍于长公主府出丑后便与她疏远了。

是以,若寻闺中密友,孟珍如今是一个没有的。

唯有孟珠,因是孟珍的亲姐妹,注定逃不掉此事。

第五十七章:乱民

尽管孟珍回到家中一年多来都循规蹈矩,未再生事,孟珠依然对她充满戒心,说什么也不愿与她单独两人外出。

万氏其实也并不放心。

事情一直僵持着,孟珍知道不能放任这样下去,而也是又不能请父亲出面命令孟珠,毕竟如果孟珠不愿意的话,等到出发那日可以装病或者找其他任何理由不去。

七月,书院放假的第一天,孟珠在家中花园里被孟珍堵了个正着。

“为什么不愿去?事情过去了那么久,你到如今还在记恨我吗?为何这样小心眼?”

真是贼喊捉贼,她做错的事竟然不许人怪吗?

面对孟珍的质问,孟珠当然没有好气儿:“我就是小心眼又怎么样?小心眼总好过傻乎乎地自投罗网被你害。”

孟珍面色一变:“妹妹这样说未免太过分。”

孟珠不吃这一套,继续耍横:“过分又怎么样?反正我不和你去,你说什么都没用。”

“出嫁前与姐妹和手帕交,相聚出游,这是自古有之的风俗,如今在晋京,同游的人数和身份地位更是代表着新嫁娘夫家和娘家的影响力与脸面。你记恨我要我丢脸就罢了,但是你忍心让咱们孟国公府也跟着一起丢脸吗?”

孟珍说得泫然欲泣。

“你也说同游的人数和身份地位都很重要,你如今连一个朋友都没有,就算我肯同你去又有什么用,你照样还是要被笑话的。”孟珠认为事情的关键根本不是她去或不去,而是孟珍从前所作所为失了人心,才造成今日局面。

“如果我能够叫来朋友,你就愿意去?”孟珍追问。

孟珠抿嘴不答。

孟珍又说:“其实你真的不必怕我啊,你身边有个很厉害的丫鬟,哪里害得到你,若你还是不放心,还可以让你的朋友也一起来,比如蒋国公家的蒋沁,她也是个会功夫的人,到时候你们寸步不离的,我还能害得着你吗?”

听起来竟然该死的有道理,可是孟珠不愿听,只是跺了跺脚,哼声说:“谁知道你约来的是什么朋友?到时候再说吧!”

孟珠不信晋京中还有贵女愿意与孟珍来往。

不想数日后,夏侯芊竟然写信来,主动询问孟珍出嫁前的聚会安排在何时何处,并表示念着与孟珍在书院时多年的情谊,一直等着参加,而且堂妹夏侯蕙也提起过,盼望着给孟珍送嫁。

两位郡主的身份摆在那里,一人能抵上寻常十几人,事情总算能有些体面。

孟珠只能叫上蒋沁和杨蔓君一同参加,地点选在孟家位于城南栗山的避暑庄子。

栗山并非名山,风景也算不得多么秀美,但山中有温泉,孟家的庄子又建在山顶,以“坐于廊下即可观日出”闻名。

出发那日,赶巧遇到燕老夫人身体微恙,杨蔓君不好意思在此时候外出游玩,临时改变主意,结果专程绕路去接她的蒋沁便比旁人行程落后了整个时辰。

马车行到山脚时,已近黄昏时分,蒋沁从前来过,知道栗山山路狭窄崎岖,白天都甚为难行,入夜后照明不足,随时都有失足跌入山崖的危险,于是催促车夫扬鞭快行。

好在栗山偏僻,附近没有居民,所以沿途清静无人,一路畅行无阻。

谁知行到半山,转过一个山坳,竟从山石后面钻出十几个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男子。

蒋国公府的马车上自是挂着标识,他们一见便涌了过来,围住马车不肯散去。

“我们是水患的灾民,迫不得已流落至此,求贵人老爷行行好,赏口饭吃吧。”

从西至东,横跨整个晋国国境,沿途水患难治,每年夏秋两季总有城镇因水灾受难,百姓流离失所。

车夫人不坏,只是此时心心念念赶在天黑前将小主子平安无事送到孟家庄上,自然不耐烦与一班流民浪费时间。

他举鞭欲赶人,却被蒋沁制止了。

车上备着好几个点心匣子,里面盛着蒋家大厨精心制作的糕点,这些东西对蒋沁来说不过是可有可无、解馋的零嘴,她便吩咐丫鬟白芷全拿出来周济他们。

不想那些人拿了食物并不离开,反而有人振臂高呼:“大家快来,这里有吃的!”

山石后面,草丛后面,迅速又涌出来大批流民,将马车里三层外三层围得水泄不通。

蒋沁挑了车帘草草看一眼,几乎有成百人那么多,最奇怪的是全是男人,没有老弱妇孺。

她和白芷两个商量了一下,干脆掏出荷包里的碎银子给他们。

“我家主人心善,你们拿了银子就散了吧,自去买吃食,别拦着我们了。”车夫一边散银子一边说。

可他们都忘记了,与每个城镇一样,流民中有循规蹈矩只求饱腹的百姓,自然也少不了贪得无厌的恶棍,有人喊:“有吃的,有银子,大家想不想要女人,刚才递银子出来的女人声音又娇又软,说不定是哪位大官家中女眷,他们吞了朝廷治水的银两,导致江岸决堤,害我们无家可归,不如今日用他们的妻女来抵债!”

人群里立刻有人呼应,闹哄哄地往前挤。车夫这时挥鞭再不留情,更不停催马前行,不管不顾是否会伤人,可架不住对方人多,很快便被拉下马车,推在地上一顿捶打,晕了过去。

蒋沁身负武功,平时出门少有护卫随行,今日车上更是只有她与白芷两个姑娘家。那些人口出污言时,蒋沁已从座下摸出宝剑,见有人攀上马车,伸手欲掀车帘,当机立断一剑刺去,斩下那人手掌。

只听那人哀呼着跌下车去。

流民们不防车上的小娘子如此凶悍,有的人便有些退缩。

蒋沁趁机坐到车外,拉起缰绳,驱马前行,可才冲出包围,那马儿竟不知如何受了惊,再不肯听指挥,发足狂奔,直冲山崖而去。

“白芷!跳车!”

蒋沁大喊一声,蜷身便往下跳,事出紧急,她才跃起,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