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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十五万

这到底是一种享受还是一种孤独?

楚墨然虽然童年过得不快乐,但他外公一家对他极好,虽然每个人都很忙,却一直给予他最真挚的关怀。他想像一下幼年的唐唯安默默坐在墙角玩耍的模样,一种无法言喻的心疼开始蔓延,恨不能早些认识唐唯安,一同参与他的成长,给予他源源不绝的关怀,不让他有机会感受到孤独。

“唯安……”他正想说什么,却被唐唯安打断。

“墨然,谢谢你。”唐唯安唇边的笑纹像盛开的百合那般绽放开来,他的五官原本就很俊美,现在这一笑把让整个轮廓显得极柔和,竟让人移不开目光。

“我很高兴能认识你。”

倘若没有经历过漫长的孤独岁月,也许便不会明白眼前这一颗真心有多珍贵,他没有花哨的言语,只有默默的关怀和陪伴,却如隽永的诗句,最打动人心。

作者有话要说:由于晋江的延迟非常严重,所以某飞有时候会错过了亲们的回贴。如果某飞不回复亲们的评论,那绝对不是故意的,一定是因为看不到,亲们可以再顶上来,如果某飞看到了一定会回复的,谢谢亲们的支持~~~

☆、雪山遇险

是夜,剧组移到附近的河边拍摄夜戏,这一幕讲重伤未愈的叶轻霄陪伴墨以尘在河边夜祭圣珈族的亡魂。由于有唐唯安和楚墨然在月下策马的场景,这场戏拍得小心翼翼,NG了几次才过,有一次唐唯安看到楚墨然在马背上晃了一下,以为他又滑鞍了,吓得立刻伸手去接楚墨然,人没接着,他自己差点摔了下去。

骑马戏过了之后,便开始拍叶轻霄和墨以尘夜祭圣珈族的戏,唐唯安身穿月白长袍,上绣四合如意七窍连云,外面披了一件狐裘披风,长身玉立,风华无双。楚墨然身穿缟素,站在唐唯安身旁。

今夜月色正好,映着月下一双璧人,如仙如幻。

谢长临早已化好妆坐在一旁休息,看见这个画面,忍不住偷偷拍了几张照片。拍完便听到不远处观戏的工作人员窃窃私语。

“就凭这几个主演的颜值,我也愿意从头看到尾。”

“这个剧组确实颜值高,而且他们不但有颜值,还演技棒。我觉得再也找不到比这个剧组更逆天的阵容了。”

“对啊,我都不知道该支持哪个配对比较好,谢天王和唐影帝很相配,相爱相杀太刺激了。但唐影帝和楚墨然的感觉也很好,有种攻受一起打怪升级的感觉。”

谢长临一口茶喷了出来,更呛得咳了半天,心里暗暗发誓以后绝不再偷听腐女聊天。

剧组的工作人员已把拜祭的纸船放进了河中,纸船里燃着蜡烛,一排排纸船随水而去,烛光在夜色中幽幽亮,十分壮观。

谭丰饶喊了一声“action!”,清脆的拍版声起,这一幕开拍。

剧中有一种花叫亡灯花,冬日百花凋零,只有此花盛开,但它只在圣珈族的这片土地才有,一旦移植别处便会枯萎。

此时有工作人员向他们的方向撒花瓣,顿时残瓣漫天,有部分花瓣落在河中,随水而去,画面非常唯美。

楚墨然神色恍惚地注视着河中的纸船,过了片刻,毅然下跪,向着河面叩拜。他的双眸迷蒙,青丝掩映中,隐约可见他悲恸的脸容。

唐唯安看了楚墨然的侧脸片刻,随即闭目不忍再看,轻声叹息。

饰演叶轻霄近卫的谢涛蹲在一边默默放纸船,而唐唯安和楚墨然则向着纸船流水默哀。

寂静的夜,河边的三人姿势各异,一人闭目静立,一人跪地不起,一人蹲在河岸,却皆是沉默无语。河中流水潺潺,但那声音听起来却是天下至悲,让观戏的人忍不住潸然泪下。

“卡!过了。”

唐唯安和楚墨然松了口气,他们今晚的戏拍完了,明早要过来继续拍日出的一幕。两人迅速回到帐幕里换戏服卸妆,等出来时已经十点多了。

剧组派车把他们送回宿舍,谢长临和姚溪的戏还没拍完,他们那排平房全是黑的,两人各自开了自己房间的门,在即将进门时,楚墨然叫住了唐唯安:“唯安。”

唐唯安停住推门的动作,转头望向楚墨然,等待下文。

“我也很高兴遇见你,从多年前开始,我就很庆幸……”楚墨然的声音越说越低,仿佛只是说给自己听。

唐唯安越听越迷糊,目光带着疑惑。

楚墨然轻轻一笑,摇了摇头:“总有一天,我会告诉你的。”

说罢,他打开门进屋,留下一脸疑惑的唐唯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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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拍日出的画面,唐唯安和楚墨然凌晨便起来换戏服、化妆,再出发到昨夜拍戏的河岸。工作人员在日出前准备就绪,继续拍摄昨夜未完的一幕。

这里的日出很美,带着城市看不到的纯净,当第一抹朝阳划破天际时,天地一片氤氲,霞光如雪。

唐唯安穿着昨夜的戏服,但头发和披风都染上了霜华,他看起来比昨晚更苍白虚弱,眉宇间掩饰不住疲备。他对楚墨然说道:“本王听说,只要对着日出的第一抹朝阳许愿,便能实现。先生许个愿吧……”

楚墨然仰起脸,迎着朝阳,轻声许下自己的愿望:“愿天下永太平。”

说罢,他转过脸望向唐唯安,问道:“殿下呢?”

“本王的愿望只能靠自己的双手实现。”唐唯安的身躯摇摇欲坠,但当他说出这句话时,眼角眉梢都带着凛凛神威,仿佛整个天下都已在他的脚下。

后来,叶轻霄和墨以尘一生都在为他们的这个愿望而奋斗,之后他们经历了无数挫折,每当那个时刻,他们便会忆起这刻,自己在圣珈族的亡灵前许下的愿望,然后携手在铺满荆棘的道路走下去。

当谭丰饶在监视器前看着这个画面,各种感受充盈在胸口,更庆幸自己当初坚持让楚墨然出演墨以尘这个角色。以一个完全没有演戏经验的人来说,楚墨然给了他很多惊喜,除了刚开始几天有点不适应之外,后来的表现都极佳,无论是走位、对角色的理解以及戏感都很好,虽然一直与唐唯安演对手戏,却不会因为对方的气场而发挥失常,反而非常入戏。

而且他与唐唯安之间的互动很自然,那种惺惺相识、生死相扶、以及只消一个眼神便能互相读懂的默契演得淋漓尽致,仿佛他们本来便是如此。

看着眼前的唐唯安和楚墨然,谭丰饶好笑地摇了摇头,应该是他想多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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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连续拍了半个月草原战场的戏,但戏份是以姚溪和另一名演叛王的演员为主,战争的场面非常宏大,日均约需三千多名群众演员和八百多匹战马,每天拍得人仰马翻。

半个月后,开始拍叶轻霄率军横渡天山的戏,天龙雪山尚未开发,山上一直是无人区,剧组请了马帮带路和背行李。

第一阶段作为摸底拍摄,不会拍摄人多的大场面,而是先拍摄一些叶轻霄和墨以尘在雪山相处的细节,剧组上山的工作人员只有二十几人,而聘来的马帮也有二十几人和二十几匹马。

剧组一行人以缓慢的速度向着山上前行,前面的路段尚有人行走过的痕迹,但越往上痕迹越少。谭丰饶之前已经找马帮探过路,找到了一处合适拍摄的山洞,剧中有好几处都需要在这个山洞里拍摄,只是山洞处于比较偏僻的位置,还要走一段路。

山路不好走,很多地方都结了冰,路特别滑,很多人不慎滑倒。到了罕无人迹的地方,众人已累得够呛。谭丰饶向马帮首领问道:“还要多久才到?”

那马帮首领四处看了下,藏在护目镜下的眼睛闪着狡狯的光芒:“这里的路有些不一样了,可能之前发生过雪崩,把很多地方覆盖了,要找起来挺费劲的,你之前给的价格不行了,必须加价。”

马帮的人经常在外面行走,基本上都会说国语,这个马帮首领就能说一口流利的国语,平时都是由他和和剧组沟通。

剧组的人一听,几乎炸了,这些人在上山之前不加价,非要等到深入才提出来,摆明了坐地起价,有几个脾气烈的当场就骂了起来。谭丰饶紧皱眉头,知道这次遇到黑马帮了,但这里是人家的地头,他们不但不认识路,还有这么多器材和行李,翻脸并非明智之举,只得忍下这口气,沉声问道:“要加多少?”

“谭导,我们早就说好价格了,他们凭什么加价?”有工作人员不满地道。

谭丰饶不理他,继续问马帮首领:“加多少?”

那首领打了个手势,谭丰饶一时之间有些反应不过来,他们之前说好了一人一马每天300元,这里有二十几个人和二十几匹马,后来又打了折,合共一天付五万,但现在看首领的这个手势……难道是十五万?

“十五万?”谭丰饶僵立在原地,整个人都不好了。那首领冷冷看了他一眼,纠正道:“一百五十万。”

“你这是抢劫!”有个场记愤怒地喝道,其他人也义愤填膺地开骂。

马帮首领一个眼神,其他马帮成员十分默契地把剧组人员围了起来。

唐唯安蹙眉站在人群边缘,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看这群马帮有恃无恐的态度,摆明了有预谋,若不付钱,恐怕不能善了。

谭丰饶见状又惊又怒,对马帮首领冷声质问:“你难道打算明抢?”

那首领冷哼一声,说道:“我也是身不由己,我们这边生活艰难,活又少,这次的人和马都是临时凑拼出来的,他们只认钱不认人,你们如果不想节外生枝,最好把钱付了。”

谭丰饶暗暗思忖,他们两边人数相当,如果他们执意拒绝,未必没有一拼之力,只是难免受伤……

马帮首领看谭丰饶那模样便知道他在想什么,立刻摆了个手势,那些马帮成员纷纷从背包里拿出□□,枪口对准众人。

剧组众人脸色骤变,怒骂声也渐渐停了下来。唐唯安心知大事不好,悄悄把身旁的楚墨然往里面推,自己移动脚步把他挡住。

这时候,有剧组人员脸色苍白地望向谭丰饶,颤声问道:“谭……谭导……”

谭丰饶虽然戴着护目镜,但仍能清楚看到他铁青的脸色。到了这个地步,对方已经是明着抢劫了,倘若他执意不肯付钱,只怕在场的所有人都凶多吉少。这里地方偏僻,就算报了警都要走几天才到,这些人手上有□□,可以轻易杀人越货,把他们的尸体往山中一埋,根本不会有人发现。

他深吸呼一口气,肩膀垮了下来,终于妥协道:“好,我付钱,但你要保证不能伤了我们。”

那首领满意地点头,但却没示意手下把枪收起来。

谭丰饶又说道:“我现在没那么多现金,下山之后再给你。”

首领听罢冷笑一声:“你下山之后恐怕就和警察一起来付钱了。”

他想了想,随即说道:“你下山再付也行,我给你账户,你下山之后马上转帐给我。”

就在谭丰饶暗松一口气的时候,他上前几步,一把扯过站在人群边缘的唐唯安,用匕首抵住唐唯安的脖子,语气阴狠:“这个人留下作人质,我收到钱之后就放了他。”

作者有话要说:

虽然前面有很多人嚷着逆CP,但却一直仍能看到你们的踪影,谢谢亲们对某飞的包容,群抱一个~~~~

☆、劫持

当楚墨然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时,唐唯安已经被扯了出去,他神色骤变,几乎想立刻上去把人扯回来,却被身边的演员阻止了,那人对他使了个眼式,摇了摇头。

他仔细一想,万一惹怒那些人,给唐唯安带来伤害,那便得不偿失了。他只得紧握拳头,眼神一瞬不瞬地望着被劫持的唐唯安。

剧组里已经有些女工作人员吓哭了,陈嘉更是吓得六神无主,望着唐唯安,小声呜咽着。男人们苍白着脸,却没人敢出头。

唐唯安乍遇巨变,脸色立刻苍白下来,但他还算镇静,立刻给楚墨然投去一个安抚的眼神,随即对身边的马帮首领说道:“既然有了人质,放了其他人。”

谭丰饶原本铁青的脸已经找不到一丝血色了,若唐唯安出了事,他无法想像那会造成什么后果,他不假思索地反对道:“他不行!”

马帮首领冷笑一声,摘了唐唯安的护目镜,用粗糙的手指抬起唐唯安的下巴,说道:“你以为我是随便找个人当人质的?我这里虽然偏僻,但还不至于不认识唐影帝,你们这群人里谁的份量及得上他?”

面对一群土匪,谭丰饶毫无办法,只得假装镇定地说道:“我一定给你钱,但你要保证不伤害他,一收到钱马上放了他。”

那首领点头道:“我们只是求财,既然有了钱,没必要杀他。但我不会送他下山,你转了钱之后自己派人上来寻他,生死有命。”

当那句“生死有命”掠过耳际,楚墨然感到一阵头晕目眩,甚至有窒息的感觉,他看着脸色苍白却表现得十分平静的唐唯安,只觉得这几米的距离便是咫尺天涯。

马帮首领说完后,又补充了一句:“但你记住别做多余的事,否则我一定杀了他。”

人命关天,纵是阅历丰富的谭丰饶也有点六神无主,他连忙保证道:“我不会报警,你记得别伤他。”

说完,他又把目光转向唐唯安,安抚道:“唯安,别担心,我一定会救你。”

唐唯安点头,转头望向身边的马帮首领,沉声说道:“让他们下山。”

马帮首领押着唐唯安后退几步,挥了挥手,那些围着剧组人员的马帮成员立刻散开,并把剧组的器材和行李从马背上解下来。

谭丰饶颤声对身后的剧组人员说道:“我们先下山。”

剧组的工作人员听到这句话,开始惊惶失措地收拾行李和器材,准备离开。

楚墨然毅然走向唐唯安,对马帮首领说道:“我要和他一起留下来。”

唐唯安神色骤变,立刻斥道:“别说傻话,快走!”

如果此时谢长临在场,至少有个人能劝楚墨然,即使劝不了也可以把楚墨然劈昏拖走,但可惜今天没有谢长临的戏份,楚墨然太坚决,即使有几个人扯他的衣袖,也无法让他改变初衷。

马帮首领惊讶地望向楚墨然,问道:“你要留下来?”

楚墨然点头,又重复一遍:“我和他一起留下。”

唐唯安知道无法劝退楚墨然,转目对谭丰饶说道:“谭导,带他走。”

谭丰饶猛然冲过来拉住楚墨然,斥道:“你留下来有什么意义?快走。”

楚墨然甩开谭丰饶的手,第一次在人前收起淡然的面具,露出眉宇间的峥嵘锋芒,他轻声说道:“我留下来,至少和他有个照应,你快回去转帐。”

说完,他便走过去,站在唐唯安身旁,无视唐唯安愤怒的目光,安然得仿佛只是跟着唐唯安去旅行。

唐唯安看楚墨然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一点办法也没有,只得说道:“你回去,等我获救,可以答应你一个要求,任何事都可以。”

楚墨然却不为所动,反而说道:“只要你和我一起活着回去,我也可以答应你任何事。”

患难见真情,马帮首领开始对楚墨然另眼相看了,他说道:“你留下来也行。”

谭丰饶对唐唯安做了个无能为力的动作,指挥剧组人员搬器材和行李,一步三回头地走了,一行人渐渐消失在雪地的尽头。

马帮众人押着唐唯安和楚墨然继续前行,唐唯安没问去哪里,只是沉默地跟着众人向前走。楚墨然与他并肩而行,也没有多说什么。

在雪地上行走并非容易的事,他们之前已经走了大半天,体力流失得很快,几乎连话都说不出来。

走了一会,楚墨然突然停下来,从马帮首领手里夺回唐唯安的护目镜,自己脱掉保暖手套,动作轻柔地为唐唯安戴好。唐唯安看着眼前神色认真的楚墨然,那双一直波澜不惊的眼眸里水光潋滟,似有千言万语。

马帮首领并不恼,反而一脸兴味地看着楚墨然和唐唯安。

过了一会,唐唯安才叹息一声,对他说出了和剧组分别以来的第一句话:“你这是何苦?”

楚墨然温柔地注视着唐唯安,手指从他的护目镜下移,抚了一下唐唯安冰冷的脸,含笑说道:“我无法接受你被带到我看不见的地方,不知将受到什么待遇,不知何时才能找回来。”

唐唯安藏在